色就变了,他是皇后宫里得力的大太监,除了皇后娘娘,多少年了不曾被这般冷斥过。

阉人心里总归不太正常,过卑过亢。

他这会儿心里起了恨,冷笑了声,心道这些瞧不起阉人的主子,总有一日要靠到他们阉人手里。

掌事太监到陈皇后跟前,添油加醋说了一番,末了,迟疑半晌,吞吞吐吐:“奴才感觉太子同从前是截然不同了。”

陈皇后眼神冰冷:“仔细说说。”

毕竟太子是太子。

皇后娘娘是他的生母。

掌事太监就算有怨气也不敢多说,不然稍有不慎,他就成了挑拨离间的恶奴,他试探性地开了口:“殿下如今好像那放到林子里的鸟儿,有了野心。”他讪讪的笑:“不过娘娘,殿下有野心是好事。”

陈皇后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,她何尝没有感觉到太子有了不该有的野心。

她摆了摆手:“下去吧。”

掌事太监不敢揣测主子娘娘的心思,下眼药的话也只敢点到即止,不敢多说。

过了会儿。

陈皇后看向嬷嬷,眼底深深,意味不明问道:“补药备好了吗?”

嬷嬷会意,点头应道:“备好了,娘娘放心。”

陈皇后嗯了声:“殿下身子弱,补药得常喝,叫他们不要忘了往东宫送药。”

“奴婢晓得。”

“你办事,我一向放心。”

过了晌午,竺玉才不紧不慢到了芳圆殿。

陈皇后坐在窗台前的小榻旁,里头穿了件素锦衫裙,外头罩着件素色杭绸兰花绣褙子,指尖清瘦,漫不经心斟了两杯茶。

陈皇后的容貌亦是素净的那般,少了几分艳丽,瞧多了就如寡淡的凉开水,没什么味道。

竺玉的脚刚踏进屋子,就闻到了屋子里弥漫的暖香。

栀子花混着橙香,味道有些腻。

她恍惚了下,上辈子临死前,陈皇后身上都是这股子腻的叫人厌烦的暖香。

她回过神来,挤出乖巧的笑:“母后。”

陈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,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,唇角的弧度好似都专门练过似的,笑容淡淡,眼含慈爱:“你来了。”

竺玉垂着脑袋,装出低头看脚尖的窝囊样,生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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